“孽妖,你已经修成正果,脱离妖道,即将入仙道轮回司……”菩萨语重心长道,似乎在劝慰。
“小妖明白,正因为如此,我想了结昔日结草疗伤的恩情,以后入了天道,下凡恐不是易事了,望菩萨成全。”一只白色的茸茸小兔惶恐地匍匐在地。
“人间这段时间动荡不安,各方妖孽横生,你若下凡,我定会收起你的灵力,你将与常人无异,极易丢掉性命,你可想清楚了?”
“小妖想清楚了。”
“那我就不多说了,报恩只需渡劫,你可明白?”
“小妖谨记。”
菩萨不再多言,入定。
一岐山道院
苍茫的大岐山脉连绵不绝,薄雾轻笼,阳光自上而下射出点点金光。山脚下,巨大的开山碑上铭刻着几个金色的大字:岐山道院,闲人止步。半山腰,一座恢弘的建筑物里发出阵阵沉稳的钟声,当当当……岐山道院新一天的早课钟敲响了。
可今天的钟声跟往常的有些不同,平时只有当当当三响,今天却是当当当响个没完,原本静寂空旷的岐山道院门前的广场上慢慢汇聚了黑压压的一群穿道服的人。
“今天是我岐山道院十周年庆典,藉此良机,我岐山道院决定举办‘岐山杯’道术大赛,望大家好好表现。”院长大人着一袭仙风道骨的藏青袍子站在山顶,用千里传音术跟大家交流。并且利用放大术将自己的影像放大,让大家得以见其真容。
话音刚落,下面若干弟子便站了出来:“表现好有什么好处啊,院长?”
山顶的院长微微含笑:“这次十年庆不比以往年庆,表现优秀者,毕业班的保证安排就业。”
最前面的红衣道袍弟子们发出一阵欢呼:“真的假的?前几日我爹娘还在为我道院学满后的前途问题东奔西走呢!”
“哈利魔法学院、小日阴阳师学校、火星傲特慢培训班,名校太多啦,毕业生也多,找个好工作不容易啊!”
“院长这句话太让人感动了!我一定好好表现!”
……
院长用擎天巨手朝人群做了个安抚的手势:“低组级表现优秀者,可保送到其他名校交流学习。”
中间穿蓝色道袍的人群也沸腾了,激情洋溢:“报告院长,我想去骑扫把的那个学院参观参观!”
“报告院长,我想与又骄傲又特别又怠慢的人交流交流!”
……
院长仍旧笑眯眯,把目光移向最后面的灰色人群。这群人数量不多,衣着颜色毫不起眼,一般情况下基本上会被忽略,有资质平庸体能欠佳者(俗称差生),年度道术考试不及格需重修者(俗称留级生),及性格奇怪难成大器者(俗称捣蛋生),或者屡次违背院纪院规受到惩罚者(俗称留院查看生)组成。
“特殊级组表现优秀者,可允许参加道术等级考试,邮寄会颁发毕业证。”
这句话就像一道阳光,直直地打入灰色人群,每个人脸上都有了光泽。能够顺利拿到道术毕业证,从道术学院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就是我们灰暗小组的终极追求和目标啊!
“老子留级五年了,早就想拿个毕业证回家娶老婆了!”猪头三激动了。
“院长,如果你跟我们灰暗小组开玩笑,后果会很严重哦!”人妖男不阴不阳的声音,这小子阴人的手段一流。
紧接着,灰暗小组其他成员也蠢蠢欲动,开始作起乱来,院长放大的额头上开始流出汗来。在角落里躺在雪狮身上晒太阳的我这才懒洋洋地出面了,对他们微一瞪眼:“吵什么呢?院长大人这不是给我们灰暗小组机会了吗?大家要珍惜,懂不?”
“是,组长!”大家异口同声道。然后我打了个哈欠,扭头对院长道:“您继续。”明显看到院长大人的额上的汗冒的更多了,“为显这次道术大赛的公平公正,我院特意聘请了鼎鼎大名的千虫山庄的得道大师来作评委……”
肚子一阵咕咕叫,晚吃早餐不利于青春发育期少年的成长,“雪狮,起。”一道白光流星一般在众人的头顶上划过,朝食堂方向转瞬即逝。
二千年老鬼
本人不才,集灰暗小组所有特点于一身,严格算起来就是整个岐山道院最滥的那一个,资质差,留过级,犯过错,烧过山,最严重的一次是无意中放出了一只千年老鬼,差点毁掉岐山道院的名誉,成为历史罪人。由于没人比我更差劲,所以我荣任了岐山道院灰暗小组的组长一职。好在我有个超级无敌富有的老爹,我在岐山道院烧到哪里赔哪里,以一比十的比例;挖到哪里补哪里,一比十;砸到哪里镶哪里,一比十……
道院最安静的一角有个院落,名叫花阁,就是我的私人住处,内有小桥流水,亭台楼榭。琉檐都用纯金打造,装饰得美轮美奂,不用说,也是我老爹向道院花巨资买的地皮专为我建的,等我毕业后此产业将无偿赠送给岐山道院。
在这里混了三年,前山后山该烧的都烧遍了,兔子獐子之类的几乎被吃光了,早绝了迹,更别说是妖类。最后一只狐狸精被我们扒皮抽筋时,她悲愤地说:“三千年来,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误入大岐山!”
现在我自认为是斩妖除魔为人民做好事的时候了。我决定趁此机会,拿到道术证,顺利毕业。
深夜,大岐山下,某一片乱葬坟岗丛中。几簇鬼火零散地飘荡着,偶尔一阵阴风吹来,湿腻腻地拂在脸上,毛孔都不由得收缩。
“猪头三,说了要减肥你还不信,现在吨位大了吧?走不动了吧?”人妖男对身后不远处的胖子埋怨道。
猪头三理直气壮:“每月十两的伙食费,我不吃够本,不是浪费吗?”
“噗哧”——我乐了,“别贫了,开工开工!这有三个葫芦,一人一个,游魂、怨魂、孤魂,统统都要。”灰暗小组每三人分成一个小小组,在范围不超过大岐山方圆十里内活动。
“凭什么红衣道驴们能腾云驾雾风流潇洒地去妖霁山捉妖,蓝衣道驴们弄张符纸就能去大邙山搞僵尸,我们就留在大本营收收魂?组长,这不公平!”猪头三呼哧呼哧追了上来。
人妖男道:“就你那身板儿,让你去,你也飞不动哇。”
“咱花少不是有雪狮吗?雪狮长那么壮,咱三个人准能驮得起!”猪头三傻笑起来。雪狮是我老爹花巨资从万兽谷买来送给我的开学大礼,如果不是凶性重,早已经升为仙兽,被各大仙人们选去了。因它脾气不太好,所以进化成魔兽,被万兽谷对外拍卖了。我也配合他笑起来:“不怕死的话,你尽可以往雪狮身上爬。”
正在这时,一只白色的游魂朝我们飘荡过来,看起来有点慌不择路,仿佛后面有什么追似的。人妖男掏出葫芦对准他,念动收魂咒:“进!”游魂就被吸了进去。忽然,起了一阵阴风,刚才还飘来飘去的鬼火们一下子都不见了,只有无边无际的黑。
“怎么觉得身上凉麻麻的,感觉有点不对劲,人妖男,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猪头三问。
“这就是著名的百鬼坡啊,据说以前这里被活埋过很多人,大人小孩都有,怨气重,向来是术士和恶鬼们喜欢光顾的地方。”人妖男吞了吞口水。
“我们就是收个小魂嘛,到这么凶险的地方来干吗?还是老办法,我去烧座山,收动物魂好了。”凭直觉,此地不宜久留。雪狮晚上有睡觉的习惯,而自己的飞行术菜到什么地步自己心里明白,以防万一,凡事以安全为要。
“可这里的鬼魂最多!”猪头三似乎也有些舍不得。有一阵风吹过,前面坟头上出现了一个白衣的影子,一闪就飘到了面前。三人一哆嗦,吓倒在地上。人妖男眼疾手快,掏出一张符,唰地朝那白影射去。
“老大,辨鬼符没有变色!”这种符是用来测试鬼魂的怨气度和修行的,颜色越深表示越强悍,没变色,那就是人类。众人喘了口气,那个白衣影子的脸已经放大在我们仨的眼底。一张带着温暖笑意的脸,眼神清澈如稚子一般,乌黑漆亮,眼睛弯弯,像女孩子一样,好在眼角带着几分英气,显示此人为一男。此刻的他,正好奇又好笑地逐一打量着我们。
果真是人吓人,吓死人,这都不说了,居然还用如此轻视的目光打量岐山道院的弟子,我们三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半夜捉鬼的术士吗?以为晚上出门套件白衣装鬼很潇洒啊?贱!”
“吓倒人不赔罪居然还有脸傻笑,更贱!”
“就是,你有走夜路搞梦游爬坟堆的个人爱好咱管不着,影响哥儿几个收魂就是你的不对了,超级贱!”
白衣人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了,似乎想说点什么,却被猪头三和人妖男一人一句骂来骂去。我咳嗽两声,总结道:“好了,贱男你走吧,这里没你的事了。”白衣人果真扭头就走了。但走了两步,似乎觉得有点不甘心,终于回头说了句:“在下叫孤云春。”
我点点头,长拖音:“哦,贱——男——春!”明显看到他面部抽搐了一下,果然,不再说什么,走了。
他刚一走,一阵强劲的阴风就扫了过来。只见无数的幽魂冒了出来。我们兴奋极了,拿着葫芦开始狂收。我有点觉得那些怨魂似乎是想迫不及待地被我们收进葫芦里,虽然这是往生葫芦可以助他们投胎转世,但做自由自在的鬼魂不一直是他们的生活方式吗?我有点迷惑了。
突然,一阵强风起,剩下的那些只怨魂被一股吸力瞬间就吸走了。我们仨一抬眼,不禁傻了。我傻得最厉害。面前什么时候来了一只手持夜叉的巨大恶鬼?那些怨魂被他吸入血盆大嘴中,嚼得津津有味。这只鬼不正是我去年烧山时无意中放出去的那只千年老鬼吗?当时此鬼一出,整个大岐山都震了一震。现在想来都有点后怕,对了,这只千年老鬼不是被司鬼大仙收拾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旁边的两个家伙早溜得无影无踪。等我想跑的时候,已经迟了,那只老鬼已经盯上了我。
三无敌贱男
嗡嗡嗡……
“我想起来了,是你烧掉岐山禁地,解开封印放我出来的。”
嗡嗡嗡……
“我是一只孤独的老鬼,在我被岐山压了一百年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有人放我出来,我就满足他一个愿望。”
嗡嗡嗡……
“一百年过去了,没有人来救我。第二百年,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有人放我出来,我就满足他两个愿望。”
嗡嗡嗡……
我立即举手发言:“不好意思,我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我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麻烦你能不能立即在我面前消失?”
千年老鬼无声地笑了,“有耐心点,小朋友。三百年过去了,没有人来救我,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有人来救我,我一定要吃了他,让他也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孤独和寂寞。”说罢,他的长舌一卷,一条腥血的带状东西袭向我。我就地打了个滚,避开了,可偏巧撞到一块尖石头上,胸口一窒息,疼得我冷汗直冒,今天是邪煞日吗?
那条舌头紧跟而至,我已避无可避,心中哀叹,我花细细难道要死于非命了吗?突然间就明白了自作孽不可活的意思。
一柄如暗夜长虹般的剑及时地把那条舌头斩为两半,老鬼受伤,发出凄惨的嚎叫声,掉头而去。那截下来的半条舌头,慢慢化成一摊臭黑水,渗入草地。我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住鼻子,抬眼望了望英雄,失声叫道:“贱男春?”
他蹲下来,“受伤了吗?”
我一下子不自在了,“呃,是有点,不过不要紧。看不出来你小子本事挺大啊!是我们岐山道院的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以后会认识的。你的伤给我看看,这里阴气过重,一点小伤也不能马虎。”说罢,他就拉开我捂在胸口上的手。我急了,大叫:“你要干什么?”
“别动!我得给你贴上一个驱阴贴。”看他长得纤细,斯斯文文的,力道却出奇的大,肯定是个练家子。我的手怎么挣也挣不脱,胸口又麻麻地疼,不由得又急又悲又愤,“贱男春,你我非亲非故,生死不相干,我不要你帮我!”里衣的领子已经被他完全解开了,一抹红色的胸衣跃然而出,春光乍泄……
他拿着驱阴贴的手触电一般从我身上闪开,“你……你……女……对……对……不起!”
我把衣服扣好,气急败坏道:“老娘从来不杀人的,今天破个例,给你选择,你想怎么死?”
“我不知道你是女的,岐山道院只收男弟子,我根本没想到你会是女的。”他的脸红得像只苹果,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哪里,似乎比我还要害羞和紧张。老子啊!靠啊!怎么会遇上一个无敌贱男啊!邪煞日啊!杀杀杀!可我转念又一想,他有把能打退千年老鬼的长剑,我有能力杀他吗?搞不好是被他杀。反正这深更半夜,乱葬荒岗,神秘失踪一个人,谁知道是他干的?如果没有能力一定得有智力!得思量,再思量……再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忍一时之气方能成为人上人。
“算了,看你也不是故意的,再加上你刚才救过我,我们两清了。不过我警告你,你最好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忘掉,还有,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否则你死定了!”我从地上摸起葫芦,抬脚准备走人。
他的脸仍旧红红的,低着头不敢看我,嘴里答应着:“姑娘放心,在下绝对会忘记今晚所见……”听听?什么语气?今晚所见?后面沉默无声代有声,分明在回味。果然不愧为超级无敌贱男!我的心又在滴血,谁让我技不如人呢!滴血又滴泪啊!我一拐一拐地走出贱男春的视线,花细细十七年来第一次丢脸,并且一下就丢这么大!
接下来的三天,大岐山周围的山头火光冲天,烧了三四天不息。最后院长大人没法,贿赂了神仙,据说搬了东海龙王出面,才降了雨。此时,岐山杯道术比赛已经接近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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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妈妈说,我们花家的人从一出生就是不平凡的人。
老爸花飞在经商用人方面拥有绝对的天赋,在他英明领导下,花氏财团在全球财富榜上鼎鼎有名,举足轻重。
二叔花枝热衷红葡萄酒,在西班牙开有世界设施最完善,技术最先进的酿酒基地。
三叔花落在全球范围所有国家内开侦探连锁店,所拥有的信息卫星据说有几十颗之多。
四叔花叶倒是无所事事,整天闲闲的模样,在一座风景优美温度应的城市买了一块最贵的地,建了一座最高的楼,开了一间最现代化的神社,只接收世界巨富和国家显要的业务,无一不灵验。
再加上哥哥花不醒,天生的治炼狂,只听说哪个国家哪个地方发现了稀有矿,他就是最先一个赶到现场的人。
并且花家有个传统,花家子女每满十八岁的时候,必须要经过一场神秘的觉醒仪式。
其神秘度五个星。
铃——
下课了,我捡起书包就朝教室外面冲。
今天,我十八岁。
还没有进家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果然,推开大厅的门,就迎面对上了一双,两双,三双……六双眼睛。
这群应该在世界各地的人凑得好齐整!
“睡宝贝,来,让二叔亲亲……”一张血盆大嘴……被旁边的哥哥及时拦住了。
“我说花不醒,你是不是与二叔有仇?下次再酿造新品种的酒没你的份了,哼!”二叔开始抱怨。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觉醒仪式开始了。”老爸发威了。
大家立即安静下来。
我好奇地问:“请问,各位大叔大妈们,什么叫觉醒仪式?”
众人都面露难色,最后他们选了一个代表出来解释我的疑问。
老妈摆上一副温柔无公害的模样,“呃,睡宝贝,是这样子的,我们花家都不是普通平凡的人,从小就告诉过你了……”
“什么叫觉醒仪式?”我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了,别跟我打马虎眼,我不想听废话。
“就是回到你的前世,找回前世的记忆后,恢复前世的超能力……”
我的怒气一扫而光,毫不留面子的弯腰哈哈大笑起来,“老妈,你是不是最近动画片看多了?中毒啦?”
“说了别让我来解释,她不会相信的……”老妈一脸挫败,埋怨身后的人。
老爸站出来,大手一挥。“现在是最好时间段,错过时间容易产生误差,不用跟她解释了,觉醒仪式现在就开始。”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首先从老爸开始,他的样子渐渐变得威严起来,身上西装领带变成了华丽的龙袍,身后还多出一条腾腾跃动的巨龙。“小睡,爸爸是九世帝王转世,有真龙护身。”
我两眼圆睁。
紧接着二叔英俊不凡的脸上瞬息间,长出了两颗尖尖的獠牙,嘴角的鲜红的血迹,慢慢下滴,一袭红色的披风。“睡宝贝,二叔是中世纪吸血伯爵转世。”
后退,后退。
三叔手拿金色的权杖,悬浮于半空,口中念着一串串繁凡的咒语,身上金色的斗蓬,发出耀眼的光辉。“睡睡,三叔是希腊九神之一力量之神塞特转世。”
一退再退。
四叔面目黎黑,身穿黑衣的袍子,头顶阎罗冠,手持生死符,身后站着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无数招魂纸幌……“丫头,四叔是地府幽冥阎罗转世。”
我的双腿已经发软了,直接走不动路了,我向门边爬去。
一座巨山挡在我的面前,仰望。
一只手持巨耙的夜叉入定般站在那里,“小睡,哥哥是天蓬元帅,呃,猪八戒转世……”
我倒地不起,一只白白的可爱的小猫咪一样的东西及时跑过来,充当我的枕头。
小猫咪开口道,“睡宝贝,妈妈是九尾天狐转世。”
不在恐惧中疯掉,就是恐惧中晕掉……
“啊!好多妖怪啊!”
这是我昏迷前说得最后一句话。
二
风中带着强烈的血腥味,有温热的东西在我的身上流淌着。
说不出的难受。
我睁开眼,入目一片荒凉,身后,一片冲天的火海,我被一双大手提着,疾奔着。
等等,我被一双手提着?
这是一柄沾满鲜血的长剑,剑身长达一米,从剑尾到剑尖,慢慢地潺动着浓郁的血,汇聚到剑尖,一滴一滴慢条斯文的往下滴。
我的身体变成小小的透明色,在剑身上游荡。
脑中一个惊雷响起,难道我真的如家人所说,通过觉醒仪式回到前世了?并且我的前世是一柄剑?而我只是剑上的一个剑魂?
擦汗。
不公平,老爸叔叔哥哥他们不是真龙就是真神,而我怎么就一只小小的剑魂?
呃,现在好像不是争这个的时候。
剑嗜血,它在吸食血迹,以致鲜血干的速度比平常要快上很多。这是什么朝代?是什么地方?提这把剑的人是杀手吗?
血腥味闻久了让我想吐。
事实上,我已经忍受不了,悄悄的剑上跳了下来,趴到一丛灌木处狂吐起来。
那个人转过身。
雪白的衣衫,雪白的手,墨玉一般流畅的长发用雪白的丝带束起来,一半披散,一半束敷,风流自在,优雅贵气。
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晃眼,又似乎带不曾察觉的凌冽,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
这是一个让人赏心悦目的美男!
鉴定完毕。
他是这把剑的主人吗?也就是我的主人?幸好是个美男,如果丑得跟头猪一样,我保不准我会弑主……
“姑娘,你怎么了?”他的声音温婉动人。
如清泉一样,甜到我的心里。
“难受,闻到血的味道难受……”我指了指他手中的剑。
他看了看我,微笑道,“前面有条河,我拿去洗干净。”
说罢,他快步朝河边走去,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就着河水,仔细地擦试起剑身来,这下轮到我惊诧了。
碎步追了我过去。
“荒山野邻,突然出现一个穿着怪异的女人,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住哪里,从哪里来,你不是杀手吗?作为一个合格的杀手,不是应该将不该出现的人全部杀掉灭口的吗?”
书上和电视上都是上演的。
他笑了,仍旧专心地拭剑,“这世上妖魔鬼怪多了,偶尔有迷路的小妖出现也不为奇怪,你说是吗?”
我无言以对。
妖魔鬼怪,老天,我怎么穿这么凶险的地方来了?
还能回得去吗?
不满十八岁,牵引力不够……
呜呜呜,前途一片灰暗。
三
开始跟着他走了一两个时辰,感觉累得慌,后来,干脆趁他不注意,悄悄的跑回到剑身上去了,由得他一路提着走,晃悠悠的极其舒服,没几下,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天黑了。
被一阵吵杂声惊醒。
“七少爷,你可回来了,老爷过几天就要六十寿辰了……”一个快嘴管家模样的人又惊又喜的声音。
“老爷,大少爷,七少爷回来了!”
偌大个山庄的灯纷纷燃亮,几个威武有力的大字高悬于山庄大门口,“南宫世家”
看这小子高雅贵气不凡,原来出生于大家,难怪!
里头很快就有人传话出来,“老爷立即召七少爷晋见。”
我感觉他的手心里握住剑柄的时候,力道收紧了几分,抬头望他时,却只看到一尘不变的微笑,这种时候,给我的感觉就是像是挂着的一张脸谱。
异常的空洞。
来到正厅,上方悬着一方旧得匾额,武林世家。
看起来很有一些年头了。
最上座坐着一个老头子,旁边立着一个青年男子,见我们进去,饱含热情地道,“七弟,你可回来了!”
“南宫凛,还以为你忘了有我这个老头子活着……”老者的语气却是冷冷的。
“望父亲大人见谅,这是多情剑。”南宫凛一膝着地,施一大礼后,双后呈上手中的剑。
“赤炼.多情?”
南宫老头的声音又惊又疑问,最后化为狂热的喜悦。
连立在一旁的青年男子也完全石化了,脸上闪过各种复杂的表情,最后才缓过神来,“恭喜七弟拿到了失传很久的武林至尊的神器……”
南宫老头激动的摸向剑身,我厌恶的看着他靠近的手,心中默念,“让开!”
他的手上多了一道口子,鲜血一下子印了出来。
“真的是赤炼.多情,只有它才有如此强大的剑气!”南宫老头顾上不流血的手,喃喃道。
一旁的青年男子逼不及待地问,“七弟,是怎么得来的?”
“无意间经过古墓山,被那里的妖气吸引,杀了那里的山妖得来的……”南宫凛轻描淡写地回答。
“七弟果然好造化!血祭过没有?”青年男子又道。
“当然祭过了。”南宫凛微微笑,“大凡神器都有灵,认主的,新主人得到它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用自己的血喂祭它,别人要是想夺它怕是不易,除非先杀死它的主人。”
“做得好!凛儿,这么晚了,你先下去休息,这把剑今晚就放在为父这里让我好好看看,明天早上你过来取。”南宫老头狂热的目光在剑上丝毫不转移半分,他似乎已经看到武林盟主的位置在向他招手。
“是,父亲大人。”南宫凛又行了一个礼,转身就准备离开。
喂,喂,南宫凛,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了?
想想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用一双混沌狂热的眼球紧盯着我一晚上,就心里发毛,喂,南宫凛,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的走掉?
别想丢掉我!
看到他已经走到门口了,我急了,想也没想,飞身过去。
他稳稳地接住我。
面露难色,“父亲大人,赤炼.多情本是至灵之物,怕是它不愿意留下。”
南宫老头惊诧过后,释然地笑了,“居然看到如此恋主的剑,凛儿,好好修炼,我们南宫世家沉寂已经太多年了!”
“是,父亲大人。”
刚走到门口,南宫老头又道,“寻到神器的事情在武林大会开始之前,万不可外传,以免招来抢夺之灾,谁要是传了出去,就不配是我南宫家的人!无论是谁!”
说最后一句话时,面有狠决之色。
“是,父亲大人。”这次是两个声音同时回答。
四
“凛哥哥,你终于回来了,雪儿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在南宫凛刚进竹院的时候,黑暗里猛扑出一个人影。
我吓了一跳。
不过,南宫凛这小子看起来倒蛮受用,伸出一只手,自然大方接住了那个投怀送抱的雪儿。
“怎么会呢?”他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那你这三年去了哪里?”怀中的抬起头,娇嗔埋怨道。
“这些年南宫家发生的灾祸太多了,如果我不出去,想必我活不到现在,有人不允许多余的人存在。”南宫凛说着,不留痕迹的推开她一定距离。
南宫雪一抹眼泪,“我只是南宫家收养的一棵小草,不知道为什么南宫家会受到诅咒,哥哥们一个二个都相继去了……”
南宫家受到了诅咒?既然南宫凛被称为七少爷,那前面的二三四五六哪去了?都死了?
“我不会有事的。天晚了,你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说也不迟。”南宫凛隐隐露出辛苦之色。
院子的丫头们也渐闻人声,掌灯过来了。
南宫雪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背景旖旎美好,我猜想,定是个貌若倾城的女孩子。
想不到南宫凛喜欢这种哭哭啼啼的女生,没品味啊没品味!
回到屋子,南宫凛坐到灯下,摊开手掌心,赫然一根长发,发色乌黑油亮,紧接着,他似乎发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完全收敛了,阴沉得可怕。
看着看着,那根头发在他的掌心燃烧起来。
变成一堆焦糊的粉末。
我打了一个哈欠,瞌睡又上来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摆到我的面前,晚上睡哪里?睡在冰冰凉的剑身上吗?
不行,会感冒的。
不如趁他发呆的时候,去抢了他的床。
我从剑身上跑下来,化成人形,迅速钻进他的雪白的被子里面,舒适自在的伸个懒腰。
迷糊间,只感觉有人掀开被角。
“怎么又是你?南宫家有符咒,一般小妖进不来的,你怎么进来的?”南宫凛愕然。
我揉下眼睛,不耐烦地说,“本公主叫花未睡,呃,虽然说是你的床,但是床很大啊,一人一半,要睡的就睡,不睡的就滚出去睡地板……”
南宫凛的笑容又泛上来了,他动了动他的小指头,我就光荣的摔到了地板上。
“居然这样对待我,小样,你不想活了吧?”我的瞌睡全无,怒气冲冲地朝他吼。
“你们这类鬼魂妖灵不能与人平等,你知道吗?你们只是被人类支使得工具而已……如果你再跟着我闹,我的好脾气总有一天会用完的。”南宫凛不急不徐的脱掉鞋子上床。
“我跟你拼了!”居然敢歧视我!我是一只小小的剑魂我愿意吗?
扑!
HOHO,准头超好。
八角章鱼一样扑到他的身上,我看他怎么再摔我下去。
紧紧的抓住不放松,不妥胁,不认输。
“你不要太过份了,驱魂咒!”他愈推,我愈抓紧他。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半天,他轻声嘀咕了一句,“驱魂咒居然没有效果?难道附近有她的依附体?”
我心里暗暗得意,当然有依附体,就是你们当宝贝的一把破长剑,不知道了吧?小样,嘿嘿……
“好了,你松开,一人一半。”某人松口了。
“当真?”
“千真万确。”
我翻身下来,满意地滚向床里面,挑衅地望着他笑,教训道,“小子,下次再敢看不起我,你就死定了!”
他给我一个大背影。
我磨牙。
⌒容erミ
06.26 10:11
五
“大事不好了!寿桃不见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还有三天寿辰就要到了,寿桃不见了,多不吉利啊!”
各种焦急的吵杂声纷纷传了进来。
我睁开眼。
入目一片雪白,雪白中夹杂着点点斑驳,我,我什么时候趴到了南宫凛的身上来了,并且我的口水把他白白的衣服……
南宫凛也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的衣服,暖雪一样的眼睛立即变成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杀我于无形之中。
穿雪白的衣服的人一般都有洁癖。
寒!
逃吧。
趁他不注意,用被子蒙住他的头,一个窜身下床,溜回到剑里,才稍稍落了心。
早餐过,南宫凛被大少爷南宫浩请到上房,商议寿桃不见的事情,原来南宫山庄后山有一些猴子,有得成了精,经常下山去寻吃的,不想把给老爷千辛万苦准备好的寿桃给偷吃了,话说这寿桃放在四五月间,得来也没什么难度,偏寒冬腊月的,这颗寿桃是北海冰岛处花重金买来的,买的时候也就唯一一粒了。现在丢了,倒是难办得紧。
好在还有一个法子,据说有个叫大氓山的地方,一年四季如春,产有各种水果花卉的,不过,就是山中多虎狼,精怪成群,没有人敢上山去。
南宫凛淡然一笑,应承了下来。
临出门的时候,南宫雪眼泪汪汪地在后侧门,递给他一个护身符,说保护他平安,希望他早点回来。
白日一看,果然是倾城倾国的美女,连我都差点着迷了。跟南宫凛这样的帅男配一起,还真是绝配啊!
南宫凛收下了。
一连赶了几天的路,无聊的时候我就幻成人形跑出来透透气,南宫凛再见到我时,也不像当初那样的反应了,完全当我透明,视若无睹。
到达大氓山山脚的时候,远远看到一个村落。
我终于忍不住,又出来了。
“南宫凛,我们休息一下,前去讨点水喝啊,累死了!”虽然我每天安逸的躲在剑里不走路,但是我看到他赶路,看着累啊。
“除了吃吃喝喝睡睡外,你还能不能说点别的?”南宫凛微笑,优雅自若。
“本公主我以前也就是过得吃吃喝喝睡睡万事无忧的日子,难道你还想我做些什么有建设性的事情出来吗?”我白他。
说着,两人已经进入了村庄。
安静得仿佛没有半个人存在。
日已偏西,傍晚时分不应该是炊烟袅袅的时候吗?太奇怪了,隐隐透着一些诡异。
“有人吗?”我推开一扇破旧的柴门。
没有人应。
算了,我自己去井水里取水喝。
两个小孩子的尸体浮泡在井中,已经肿涨得如馒头。
一阵风过,正屋里的门吱呀一声吹开了。
堂屋中央一个女人悬吊在横梁上,口舌伸出老长,无声的飘来荡去。
“啊——”我一声尖叫,就朝柴院外面跑,“南宫凛,这屋里子有好多的死人……”
南宫凛的声音安定而又漠然,“恩,刚查看了一下,这村里的人全部死了,一共八十一具尸体。”
“怎么会这样?他们是怎么死的?我好害怕,我们离开吧……”我的声音开始发抖。
“进来了,恐怕是不容易离开了,我们中了尸阵,没想到这种歹毒的阵还有人在用……”紧接着南宫凛的声音柔和下来,“你还不赶紧进去?”
“你闭上眼睛三秒钟,不许偷看!”不能叫他知道我附在什么东西身上。
他依言闭上。
我才蹭地一下溜回到剑身上。
天渐阴沉下来,水里,空中,屋里,四面八方各种死法死去的尸体,全部爬了出来,朝南宫凛的方向。
恐怖万分,是谁这样残忍的杀死了它们?还在死后利用它他?
又可怜又可悲。
不一会儿,南宫凛就被包围了。
天越黑,尸气越强大,强烈的腐臭气味散播在空气中,这是一种有毒的气体,如果不被尸体咬死,中了这尸气也怕是十分不妙。
光想想,南宫凛会用剑去砍逼近的尸群,我就忍不住捂住鼻子。
好恶心啊。
不要啊!
祈祷,祈祷,再祈祷……
近到一定距离,南宫凛把腰间系着那块护身符丢向尸群,尸群们像看到一块肉似的,一哄而上,同时,南宫凛运气飞身而起,挥剑拦腰砍断村口正北方向的一棵大槐树。
尸群一下子全部倒在地上,像断了线的木偶。
紧接着,槐树下面涌出一团团黑色的雾,是鬼魂群,朝南宫凛的方向郑重的跪拜后,然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空气中迷雾散得一干二净。
这时候才发现天色尚早。
南宫凛点燃木材,将死者们焚化,立了一个土碑,算了安葬了它们。
五
“果然是柄避邪的好剑!居然能破除尸阵的阵体……”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一个人影无声无息的站在了南宫凛的身后。
“问师父好!”南宫凛转身,微笑一礼。
“拿到剑怎么不回千寻湖让为师先瞻仰一下?反而这么快回南宫世家?你就这么逼不及待了?”女人蒙着一块素黑的面纱,一双丹凤眼显得隐隐的不悦。
“雪儿她果真……”南宫凛说到此处,声音一咽。
“最后的牵挂想必也是没有了吧?死了心倒好。”女人尖锐的笑了一声,“她给你的所谓的所身符就是尸咒,如此强大的怨念让为师在千寻湖都感觉到了,如果不是有神器在手,怕你这次就真的葬身于此了。”
“是,师父。”南宫凛垂手而立。
“拿到剑时,有没有受到前任主人留下的诅咒?”蒙面女人道。
南宫凛怔了怔,没有答话。
“你身边还有魂灵?”她见他不答,顿了顿又警觉道。
南宫凛微笑,“怕是没有清理干净的,不用担心,师父先回去,我也要连夜入山,摘了寿桃回山庄。”
蒙面女人点头,“是我多虑了。”
说罢,如一阵风一般轻荡而去。
多好的轻功啊!
传说中的凌波微步吧?
还有魂灵?她指得是我吗?她是巫婆?居然能感应到我的存在?
厉害,太厉害了!
不过,看起来似乎神神秘秘的,算了,不想了,我现在也该纠结一下,我啥时候才能穿越回去了。
虽然说,家里的人都是妖怪,呃,现在也比较想这群妖怪。
妖怪就妖怪吧,妖怪也认了。
五
寿桃取回去的时候,南宫老头显得格外的高兴,赶得及时,在众宾客们到齐之后,呈上了新鲜刚摘取得的寿桃,每人分食了一小片,都猜出自大氓山,赞道南宫世家有人出入大氓山而安然无恙,以后将大有作为。
山中的精怪们倒是多,见了我们之后,大多都是避之不及,摘寿桃的过程相当的简单,并不像他们口中所说的那样的恐怖。
寿宴上,南宫老头酒过数巡后,微醉,当众宣布七子南宫凛寻寿桃有功,准予他与长子南宫浩一起参加武林大会,两子之中,谁要是能帮南宫世家取回武林盟主的宝座,就是南宫世家的接班人。
众人也附合道,南宫凛生相不凡,武功高强,又有孝心,理当有资格参加武林大会。
角落里,南宫浩的眼神阴鸷下来。
回到竹院,南宫雪赶过来道喜。
送了一些花过来插花瓶,“凛哥哥,你赶回来的真及时,再迟一些,爹爹这个生辰怕是过得不开心了。”
南宫凛恩了一声,“倒是多谢你给我的护身符了,要不然,哪有这么顺利?”
插花的速度明显慢了一拍,“是浩哥哥和我一起去求的……”
“恩,谢谢你们了。”南宫凛极有礼貌地道。
南宫雪脸色灰白,应承了几句,出去了。
等她出去,南宫凛把花放在火里焚了,一个小人在火里尖叫着上下逃窜,最后化成灰烬,南宫凛低声道,“你的巫术从何时变得如此的歹毒?”
说完,他的笑容暗淡了。
因为他看到我又霸占了他的床……哈哈哈!
六
五年一度才有的武林大会,盛世空前,各路英雄豪杰,甚至妖魔鬼怪都闻风而来看热闹,不过大多化成人形,隐藏在众人中间。
不知道为何,我能一眼就分辨出它们是人是妖,还有,它们见我都露出非常害怕神情,饶道而走。
想想,可能是这把剑的名气太大的缘故,斩杀的妖魔人怪过多,带有杀气吧?
比赛的前两天,南宫凛一直没有出场,在我的要求之下,带我四处闲逛看热闹,发现了一个事实,只有妖怪才能看到我,人类看不见我,除了南宫凛之外。其实,要说起来,南宫凛的态度也算是上好的,买东西付钱,提东西不喊累,还要防止得道高人收我的魂灵,只是到了晚上,我抢他的床,他的脸色就阴沉了。
老天怎么把他生得如此爱洁癖,一点点口水就受不了呢?
第三天的时候,归南宫凛上场,我站在台下对他狂喊加油,他对我会心一笑,笑容如春风般和煦,我一时失神,心道,小样儿,居然敢对我放电!
南宫凛的对手是武当派的一个道士,有隔空点穴的本领,还有收妖除魔的功夫,是这两天的常胜者,不管对方是用邪术还是正派武功都在他的手下过不了十招。
南宫浩就是败在他的手下的。
并不是一个好天气,连太阳都隐在云层未出。
剑出,一道闪亮的白芒,比阳光还要耀眼,就这样冲击了众人的眼波,带着强大的吸引力,剑在召唤我。
不由自主我附身上去。
白光转化为七彩的霞,红的,蓝的,绿的,紫的,黄的……
如华丽的流云一般向四周一波波的涤荡。
又如火焰,簇族的燃烧。
再看下四周,所有来不及逃掉的妖类都化成了烟尘,云层豁然开朗。
此时,评判席上坐着得几个须发老者发声了。
“赤炼.多情……”
“真的是赤炼.多情,天下第一避邪神器,在如今妖魔乱世,赤炼.多情终于出来了!”
有后生好奇地声音问道,“为什么叫赤炼.多情这样的怪名字?”
“是一个叫赤炼的工匠做出来的,多情是个诅咒,此剑的原主人可以在临死前下诅咒,诅咒下一任拥有的人,任何诅咒都灵验,不说了,看比武看比武……”
议论声小了下去。
南宫凛一个人站在台上,那个武当道人早已经默默地退下了。
评判席上的主持巡视全场,“还有人上来挑战南宫凛的吗?”
问了三遍无人应之后。
立即有人起身开始恭喜南宫老头,南宫世家武林盟主的位置又回来了。
南宫老头自是喜极抱拳众谢。
为示感谢,南宫家在最大的酒楼包场,开了三天的流水席。
(未完)
回答者: ざ淉栤ぎ夌 - 助理 二级 8-28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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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初颜,师傅说我是他从山下的草堆里拣来的。当第一缕晨光照到我的身上的时候,他发现了我,我安静的躺着,没有哭。师傅说他抱起我的时候我对他笑了。所以他决定收我做徒弟。我既然笑了。那自便是同意了。师傅如是说。
我安静的长大。是年十六岁。青丝如黛。
天龙寺香火兴旺,我最喜暮色将近时在双树院远远地眺望瀑布,水声阵阵,随着钟声响起,安静的在崖边打坐。偶尔有鸟飞过。
倏忽时光流逝,师傅说,你可以去江湖了。
于是我转身踏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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